重要的不是故事讲述的年代,
而是讲述故事的年代。
——福柯,《规训与惩罚》,第一章。
要说暑期档的电影,在全明星阵容的《建军大业》和激情爆燃的《战狼2》光芒下,还能有什么黑马,那大约就是导演张杨的两部作品《冈仁波齐》和《皮绳上的魂》了。
作为一部以西藏文化为背景的小众艺术片,《冈仁波齐》的票房已经逼近一亿,投资人路伟曾说,我们努力把票房做到5000万。如今的成绩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预期。
导演张杨在《冈仁波齐》中狠狠的任性了一把,30个人的团队,历时9个月,在西藏行走,用逼近纪录片的手法,刻画了一条朝圣之路。可以说,《冈仁波齐》的拍摄方式完全是导演张杨的一段freestyle。
如今,《冈仁波齐》姐妹篇《皮绳上的魂》也即将上映。导演张杨说:“拍电影就像一场修行,而我想尝试同时用两种迥异的方式创作,它们应该是电影的两个极端,而我,正希望在这两极之间探索。”
《皮绳上的魂》根据西藏著名作家扎西达娃两部短篇小说改编,将《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去拉萨的路上》的剧情融为一体。电影从2007年开始筹备,剧本精磨十年,最终呈现出浓烈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
张杨谈及小说改编的初衷:“小说原来的主题讨论现代性的概念,而其中作家去寻访小说里人物的部分这一点特别吸引我。其实所以我很像电影里的作家,比如他的笔被拿走的尴尬,找不到原有初心的迷惘,以及拔出心魔继续前进的明净,都可以看到我的影子。我在寻找一种艺术上的真实。小说里有很多宗教的东西,因果、轮回,包括人的宿命,可能对我来说是探讨真实和虚构的关系,跟原来的主题不一样了。”
如果说《冈仁波齐》是一段空灵博爱、化繁为简的心灵朝圣之路,那么《皮绳上的魂》则是它的绝对反面。电影中导演埋下了三条线索,穿越了四个时空,讲述了猎人塔贝在一次神奇的死而复活之后,护送圣物天珠去传说中神秘的掌纹地的故事,路上他遇到了美丽的藏族女子琼,神秘的小男孩普;与此同时,还有一对藏族兄弟在寻找一个叫“塔贝”的人复仇,还有一个神秘的追踪者,一路追随塔贝的痕迹,他说塔贝是他作品中寻找的主角。
比较来说,《冈仁波齐》在影像上追求纪录片式的真实感,演员实际也就是创作者。他们朝圣路线里有一座挂满经幡的山,非常漂亮,可是朝圣者们因为禁忌坚决不同意在那里磕头,于是创作者只好放弃拍摄。影片拍摄基本运用长镜头和固定机位,少全景,力求保持真实的生活样貌。
而《皮绳上的魂》彻底放开来使用艺术手法,从虚构的层面反过来探讨什么是真实。西部公路片风格意味着更为开阔、壮观的场景,运用了大量的移动镜头和航拍镜头来表达作者的主观视角。森林、草原、沙漠、沼泽、皑皑白雪、鲜红的丹霞地貌、一望无际的神山圣湖和传说中的“掌纹地”,全片大部分取景自藏地无人区。
“这两部作品创作形式虽大相径庭,但内在有着极强的关联性,它们探讨的都是在路上和寻找的主题。实际上,我最终的目的,是寻找自己真实的生命和电影的关系。” 导演张杨说,“拍电影就像一场修行,而我想尝试同时用两种迥异的方式创作,它们应该是电影的两个极端,而我,正希望在这两极之间探索。”
《皮绳上的魂》还曾获得金马奖最佳作曲提名,主题曲《阿吾》改编自“拉伊”情歌:“心中的布谷鸟啊 ,当你在山顶鸣叫我会在山脚听到 ,这声音让我忧伤 ,当忧伤心中生起,思念牵肠挂肚……”。
《阿吾》唱给所有迷失的灵魂:生活没有真相,但生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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