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锅还是元凶 汽车该为雾霾天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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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汽车12月10日报道 北京市应急办7日18时发布：12月8日7时至12月10日12时启动“空气重污染红色预警”。这是北京市历史上首次发布“空气重污染红色预警”，空气污染问题再度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北京发布“空气重污染红色预警”

根据建议北京市中小学、幼儿园停课；企事业单位实行弹性工作制；全市范围内实施机动车单双号行驶措施；同时建筑垃圾和渣土运输车、混凝土罐车、砂石运输车等重型车辆禁止上路行驶。

但是这些措施似乎对减轻空气污染都成了“然并卵”，12月8日和12月9日，北京市的空气质量依然糟糕的一塌糊涂。为此，网易汽车特意邀请到国家城市环境污染控制技术研究中心研究员彭应登和中国内燃机工业协会副秘书长魏安力两位嘉宾，对雾霾的来源及与机动车关系进行解读。以下为直播实录：

直播员：霾！霾！霾！平津危机!华北危急! 华北已经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因为你根本看不见字！

直播员：天空飘来五个字：啥都看不清…………

直播员：这样的结果让许多受到限行影响的驾驶员纷纷表示“不服”。看来限行对于改善空气污染没有啥大作用，甚至有人由此得出了以下结论：

直播员：悲催的是，小编就是被称为“元凶”的双号车车主，看到这种呼吁，小编心理阴影的面积又加大了T_T

直播员：究竟谁是北京等地近期重度雾霾为“元凶”，专家们各执一词。环保部门专家认为与采暖燃煤排放二氧化硫等污染物密切相关。住建部门有关官员则认为，其主要原因是汽车尾气，不是供暖。中国气象局专家认为，主要是外来输送。而北京市环保局不久前刚发布报告认为，雾霾成因中北京本地产生约占七成。作为汽车频道的小编，我们最大的疑惑是，汽车究竟是不是造成空气污染的最大元凶？我们怎样做才能缓解现在频发的重度空气污染呢？

直播员：今天网易汽车的小编已经对多款车型的除霾效果进行了肉测直播，测试目前已接近尾声，我们的直播间特意邀请到国家城市环境污染控制技术研究中心研究员彭应登和中国内燃机工业协会副秘书长魏安力两位嘉宾，对雾霾的来源及与机动车关系进行解读，就上述问题在这里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拍拍砖。

直播员：首先小编想问一问彭老师，这几天北京遭遇的雾霾天气，包括上周那次爆表的重污染，形成的原因是什么？

彭应登：北京地区的污染源目前比较固定，污染物的排放量受气象条件影响比较大。在当前的天气条件下，气象因素可以说是造成此次重污染天气的首要原因。

直播员：稍等，彭老师的意思难道是说天气才是造成雾霾的主要原因吗？对不起，可能是我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我想问的是对于雾霾来说，它的主要污染源都有哪些？

直播员：我这里先跟大家分享一种观点。曾经有媒体报道，环保部指出由于北京重污染企业多已迁出，所以本地的燃煤、工业污染源较少，以往的多次雾霾事件中，外地污染传输是重要原因之一。但“此次重污染过程主要以本地排放贡献为主，其中机动车贡献占比大。”

直播员：中国环境科学研究院研究表明，低温下机动车冷启动和道路严重拥堵，造成排放量大幅增加。北京环境保护监测中心的PM2.5源解析认为，平时机动车为PM2.5贡献约30%，在重污染天会达到40%。在上周的那次雾霾污染中，中国环科院研究发现，PM2.5浓度升高和氮氧化物关系最密切，而在北京，氮氧化物最主要来源是机动车。

彭应登：我们曾对各种污染源做过分析，可以说机动车排放物在其中的占比是最高的。具体来说机动车排放物占比为27%-31%，交通扬尘、施工工地扬尘造成的污染占比为14%-16%，燃煤污染源占比14%-15%，工业污染源，如建材厂、药厂、汽车制造厂等，占比为12%-13%，燃气锅炉的排放也是一种污染源，约占比10%，还有就是餐饮业的油烟排放，占比6%-7%，居民生活造成的污染约占比3%-5%。

直播员：从占比来看，机动车排放物确实可以算作影响最大的污染源了。

彭应登：是的。

彭应登：不过对于机动车排放这一点，我还需要补充说明一下。

直播员：好的，彭老师您请说。

彭应登：在机动车排放造成的污染中，柴油车的危害要远远高于汽油车。这一点我们也做过相关的调查，柴油车排放的一次颗粒物（黑碳粒子），占到了整个机动车排放颗粒物的95%以上。

直播员：这真是一个让人感到恐怖的数字……

彭应登：是的。正是因为柴油车是机动车排放中最主要的污染源，因此北京地区的重污染天气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晚上，尤其是凌晨左右，反而是污染值的最高峰期。

直播员：明白，因为对北京地区来说，只有晚11点之后才允许那些柴油大卡车上路行驶。

魏安力：不能单纯地说柴油车比汽油车污染大，应该从单位功率和单位作业时间予以区分。一是要看两种燃料内燃机能源消耗总量。目前，我国汽油机一年消耗掉8000万吨商品汽油，柴油机一年消耗1.8亿吨柴油，构成的是两个数量级的二氧化碳排放，二是承认柴油机排出的细微颗粒物会多些。三是承认我国的柴油机与国外的先进产品在技术上还是存在较大差距，这就是我们全行业正在全力推进技术进步的动力，也是我们努力创新实现提高和进步所能看到的空间。

直播员：除了认为机动车排放是主要污染源这个观点外，小编还在网上找到一些不同的声音。其中中德可再生能源合作中心的执行主任陶光远就认为造成世纪大霾的元凶另有其人。陶主任是这样分析的：北京大约有超过50万台小型燃煤采暖炉或者锅炉。小型燃煤锅炉的耗煤量大约是采暖季平均水平的1.5倍，约为4.5吨/台。按一个采暖季150天计算，每天需要燃烧大约30公斤的煤炭。

我国低硫煤中的硫含量为0.3%，也就是1公斤煤中大约含有3000毫克的硫（以二氧化硫的形式），换算下来每个小型燃煤锅炉每天至少排放90000毫克的硫。

如果按照北京一辆小汽车每天平均排放250毫克硫计算（实际上北京市的汽油含硫量已经达到欧盟限行标准，因此小汽车的硫排放量没有我估计的高），每台小型燃煤锅炉的硫排放量是一辆小汽车的360倍。于是在寒冷的冬天，当这50万台小型燃煤锅炉共同工作时，相当于1.8亿辆小汽车在同时排放。

直播员：另一方面，小型燃煤锅炉采用下点火方式，煤炭中的焦油挥发出来后未经燃烧就扩散到大气中遇冷凝结，形成有毒的液体颗粒物。大约1公斤煤炭会排出10克颗粒物，一台小型燃煤锅炉一天就会排出300克颗粒物。

北京市现在执行国V排放标准，一辆小汽车每天的排放颗粒物正常来说不会超过2.5克。换算下来，50万台小型燃煤锅炉一天的排放量相当于6千万辆小汽车。

直播员：所以按照这样的观点，小型燃煤锅炉对环境的污染远远高于机动车。

直播员：还有一些专家提出的观点更加抽象一些，他们没有把主要污染源指向某个行业，而是通过雾霾中化学污染物的构成来探究雾霾的成因。比如全国工商联环境商会秘书长、前全国人大环资委研究室副主任骆建华就认为，非电用煤因为缺少脱硫装置，是造成二氧化硫排放的主要来源；中科院大气物理所研究员王跃思认为，农业、工业排放的大量氨气，不仅可以形成一次污染，还可以生成大量二次颗粒物。

直播员：我们继续跟两位互动。现在国家为了治理雾霾也下了很大力气，不论机动车是否是最主要的污染源，机动车排放确实是造成空气污染的一个重要原因。为此，我们目前在大力普及新能源车，包括纯电动车、插电混动车等。您觉得这种举措对于治理雾霾是否有帮助？

彭应登：发展纯电动车是会对环境改善起到一定作用的。但是我想说的是在重污染天气下进行机动车限行作用不大。说实话，就是把北京的汽车全停了北京也不会有蓝天。为什么？因为雾霾是由多个污染源造成的，即使将污染源降低一半，雾霾也不会见到蓝天。何况通过限行或者普及电动车来代替一部分燃油车，就目前来说不会有太大的作用，只能起到有限的改善作用。

彭应登：像非典时期，路上的车很少，但是细微颗粒物的占比并没有出现明显下降。这就好比在餐厅中有人抽烟、有人吃火锅，此外还有炒菜的油烟味儿，如果抽烟的人不抽烟了，但是对整体污染的变化影响并不大。

魏安力：就中国现在的一次能源结构而言，电动车对控制和降低二氧化碳排放的贡献率为零，占70%的火电现实状况下，从煤矿到车轮碳排放全生命周期算算，就可以得出结果。另外，我觉得北京的限购、限行措施是采用“堵”的思路来治理，事实上我们应该用“疏”的思维探讨路径和措施。

直播员：嗯，有网友也算过一笔账：按照主流观点机动车排放对PM2.5的贡献在20%-30%，取中间值25%，假设实行单双号限行，排放应该减少一半至12.5%。但实际上这个数字肯定达不到，更为合理的数字应该是6-7%，甚至可能是低于5%的污染排放量。

直播员：其中的主要依据是单双号限行并不针对出租车、公交车及一些特殊车辆，而且机动车尾气排放量和雾霾之间并不呈线性关系。

直播员：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彭老师，您觉得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们能够做些什么来减少雾霾呢？

彭应登：因为重污染天气的出现，是有一定季节性特征的。夏天污染物排放总量偏低，空气流通、扩散条件好，大家要做的就是注重城市卫生，尽量避免扬尘、路边烧烤等。而到了冬季，情况要复杂许多，因为有了采暖这个外部条件，所以就不要期盼有很多的蓝天白云了。从机动车出行的角度考虑，我建议大家要尽量少开车，改乘公共交通出行。

彭应登：另外，公车的使用量也应该尽量减少，因为环境保护不只是老百姓的事情，政府、整个社会都要足够重视。

直播员：好的，谢谢彭老师！谢谢魏老师，谢谢两位今天为广大网易网友带来这么精彩的观点分享。我们也希望政府能够积极的行动起来，全社会的公民也都积极的行动起来，大家一起努力来召回北京原有的蓝天和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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